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刀剑乱舞]本丸异闻录》作者:三明主义 文案: “西历2205年,历史修正主义者为了改变历史而开始攻击过去的时代。为讨伐讨伐逆军,时之政府派遣了众多审神者……” “而您即将接手的编码为B108号本丸,由于发生暗堕现象,前任审神者选择辞职。” “其刀剑男子都有较高的练度,时之政府为保全战力,并没有销毁。” “还望您能够解决此事。” “另外,要千万警惕的是。” “刀剑男子中,出现了叛徒。” “千万小心。”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清酒 ┃ 配角:狐之助 ┃ 其它: ==================   ☆、第一天   “西历2205年,历史修正主义者为了改变历史而开始攻击过去的时代。为讨伐讨伐逆军,时之政府派遣了众多审神者……”   “而您即将接手的编码为B108号本丸,由于发生暗堕现象,前任审神者选择辞职。”   “其刀剑男子都有较高的练度,时之政府为保全战力,并没有销毁”   “还望您能够解决此事。”   “另外,要千万警惕的是。”   “刀剑男子中,出现了叛徒。”   “千万小心。”   ……   清酒垂下眼,细细思量着刚刚从时之政府本部被告知的事。她会选择成为审神者完全是一个意外。要不是家里的债务快要到期,父母又急得焦头烂额却完全没有办法,她才不会选择这种一看就知道没有前途的工作呢。尽管时之政府答应帮她解决父母的烂摊子,但她也要承担相应的代价,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和平的本丸就是她今后要待的地方……   “到了哟,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摇着毛茸茸的尾巴。   “嗯。”清酒应了一声,推开了华丽沉重的大门。   野草在小径上疯长着,清酒小心翼翼地跟着狐之助踩过的足迹,防止锋利的草叶刮花她的腿。经过荒芜的田地,绕过空掉的马棚,他们终于踩上了一条木制的走廊。   “到了。”狐之助在一扇移门前停了下来。   清酒犹豫地将手放在了门上,但终究还是拉开了移门。   忽略长桌边围坐的众刀剑投向她的目光,她径直走向了首座空出的位置。   待她跪坐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向每一位在场的刀剑身上掠过,他们穿着有的身着军装,有的身着狩衣,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佩戴着明显连刀鞘都磨损的本体和不管怎么掩饰都能轻易感受到的焦躁和无奈。在确认狐之助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后,她对拉上移门的五虎退点点头,开口,“那么,各位,我需要你们的情报。”   烛台切光忠苦笑一声,率先开口,“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他还记得那时,审神者那张平日温柔精致的面孔一点点染上惊恐时的情景。   “欢迎回来。”审神者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抚慰了他们远征回来的疲惫。他们向往日一   样簇拥着审神者向庭院走去。还是少女的审神者的笑颜如花般灿烂。   这是又一个平静的日子。他这样想着,不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凌厉的金色眼瞳也柔和下来。   但异变在今夜发生。   夜已经很深了,但从左文字兄弟卧室中传出了打斗的声音。因为离得较近,他抓起本体刀,闯进了他们的房间。宗三左文字脸色苍白,他的右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渗出的鲜血把他白色的内衫浸透了,他的本体刀沾满鲜血丢在他脚下。而小夜左文字面色痛苦地躺在兄长江雪左文字的怀里。   “怎么了?”披着外衣的审神者和陪同的长谷部也到了。   “没什么。”宗三左文字说。“只是与江雪哥争执的时候弄伤了而已。”但众所周知的是,左文字兄弟一向感情很好。   他这样说,摆明了不想让审神者来追究。   “还是先治疗一下吧。”审神者拉过宗三的手臂,手心积聚起一团纯白的灵力,轻轻敷在了他的伤口上。不一会儿,他的伤就好了。   “小夜需要治疗吗?”她看向江雪。   “不必了,他只是做了噩梦。”江雪没有回答,宗三替他回拒了。   “你这家伙,好好回应主公的好意啊。”长谷部很是不满。   “无事,走吧。”审神者依旧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对江雪轻轻颔首,便和他们一起退了出去,走时还拉上了移门。   他回到了房间,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很快就睡着了。   但第二天起来,他听到了一个噩耗。   小夜左文字碎刀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震惊地看向江雪和宗三。但他们都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低着头。江雪抱着原本属于小夜的刀,神色比往日更加冰冷。这把刀,除刀鞘是完整的以外,就只剩下刀柄了,原本锋利的刀刃随着小夜的碎刀,也变成了细小的碎片,被他的哥哥们埋在了万叶樱下。现在剩下的这副空壳只能留作个念想了。   最终,宗三开口了,“其实……那晚刺伤我的人是小夜。”他有些难以启齿,“他被江雪哥打晕了之后,我们就以为没事了。但在后半夜,他又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向我袭击。”宗三面色苍白,像是又回忆起了昨晚地狱一般的场景,“然后他清醒了过来,在我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碎刀了。”他长叹一口气,难掩眉间的沧桑,“去告诉主公吧。”他顿了一下,“左文字没有叛徒。”左文字一家,随着小夜的突然离去,已经不完整了。   离开前,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去,身上的□□更显飘逸,仿佛下一秒就能乘风归去。   他找到审神者,告诉了她事件的经过。审神者怔了一下,然后开口,“如果我昨晚再留心一点就好了。”她的嗓音蕴含着疲惫,甚至有些沙哑了,“小夜……果然还是请政府的人过来看一下吧。我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他望着远处的万叶樱,樱花最近凋谢了许多。短刀们聚集起来,为樱树系上白色的丝带。其余的刀剑们也望着樱树沉默不语。   本丸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每日的内番、远征和出阵,尽管还是有嬉戏打闹,但大家的眼中都藏着忧虑和不安。   小夜左文字的碎刀并没有调查出结果。这仿佛是一个无形的枷锁,不知不觉,把每个人都困在了这方寸之中。   终于有一天,噩梦又降临了。长谷部像是发疯了般向着审神者袭击。   和泉守兼定用力将刀抵上长谷部的刀。但后者明显力气更大,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脚下的木板不负重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长谷部!快清醒过来啊!”大声的喊叫并没成功的让他停止,长谷部的额角渐渐生出白骨,眼神毫无焦距。   “可恶!”和泉守咬着牙,反手一震,长谷部后退了几步,而和泉守手里的木剑已经出现了裂缝了。今天轮到他和堀川国广手合。听到走廊有异样动静后,与崛川快速前去查看,却发现长谷部拿着他的本体刀正要向审神者挥砍而去。而坐在地上的审神者好似被眼前的突发事件吓住了,愣着一动不动。   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赶到了,接下了长谷部的一击。“快走!”他失态地向审神者喊道,接着他扭头看向堀川国广,“崛川,快去通知其他人!”   “是!”堀川拉着呆坐着的审神者跑走了。   “那么,我也能痛快一战了吧!”和泉守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奋力迎上了刀锋。   但在战斗中他明显处于劣势。一方面他拿着的是木刀,另一方面,他只想控制住长谷部,并不想伤害他。   幸好援军及时赶到了,“没事吧,和泉守殿?”一期一振挥刀替他挡下一击。   “呼。”和泉守抹了把汗。一边被困成粽子的长谷部还在锲而不舍地扭动自己,试图从绳索中溜出来。这场景有些搞笑,但在场的人都心情沉重。   “主公没事吧?”   “药研正在照看她。”   “那么,还是先把长谷部看守起来,等到主公平静下来之后再做决定吧。”   “不用了。”不知什么时候,长谷部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但他额角生出的白骨却没有褪去。“像我这种背主之刃,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第一个碎的是小夜。我最喜欢的短刀就是小夜【喂 新人参上   ☆、第一天下午      真是份苦差事。清酒暗自叹了一声,面上却不显。左文字兄弟在小夜碎刀后便离开了本丸。后面的剧情显而易见了,异变一个接着一个地发生。比起对抗时间溯行军,本丸内更像是战场。刀剑们得要时刻警惕,因为不知道在下一刻,身边的兄弟会不会拔剑向你劈来。最终,在全体刀剑身心俱疲之际,审神者选择了辞职。永远也修不完的刀,一次又一次地面对着自己亲手召唤出来的刀的离去,她承受不住了。这也是时之政府招募清酒的考量,斩断暗堕的刀剑也不会多么不舍。   不过……‘叛徒’是什么,那位接待她的政府工作人员在她再三追问下也没有开口解释,只能等她自己去发现了。   清酒接过石切丸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带我去看看吧。”她放下茶杯,站起身,“去看看……那些伤员。”   “麻烦主公了。”   “今天太阳很好呢。”鲶尾藤四郎抱着膝盖靠着门板坐着。   “嗯。”骨喰藤四郎静坐在室内,轻轻地应了一声。他的右手已经开始白骨化了,整个手掌只剩下了骨头,但在关节链接处却仍然被正常的肌肉组织覆盖,像是手腕处莫名其妙地被挖走一块。尽管是这样……他垂下眼眸,轻轻地握了一下拳,泛着森森光泽的白骨弯曲了起来,有种诡异的美感。那日,他努力克制,却依然控制不住这只手握起刀,向他的兄弟刺去。虽然没有成功,但他们也只能隔着门板说话了。   “不知道新来的审神者是什么样的呢……”鲶尾像是一下子兴奋起来了,“也许她能有办法呢!”   “嗯。”   “希望她不会离开吧。”鲶尾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候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鲶尾抬头,水色的短发映入眼帘,“一期哥!”   “嗯。”一期一振摸摸他的脑袋,侧了半身,把后面的人露了出来。   “我是新来的审神者清酒。”清酒微微颔首。跟着的药研也对他微微一笑。   “我是鲶尾藤四郎。藤四郎锻造的肋差,原是薙刀。因为曾被烧毁过有些记忆模糊,嘛,总会有办法的啦。”鲶尾露出一个笑容,“接下来就拜托主公了。”   清酒点点头,拉开了门。一期一振也跟着进了屋内,防止骨喰暴起伤人,看到骨喰的那一瞬,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痛楚。   骨喰的现状实在是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她在他面前站定,按照时之政府指导的那样,将灵力调动起来,敷在骨喰的伤口上。细小的伤痕很快被消除了,但右手却怎么也不能好转。   “看来白骨化是不能逆转的了。”清酒叹了口气。面对这种从没见过的状况,她也很无奈。毕竟她之前也只是个普通高中生而已。   骨喰全程沉默   一期一振在跟骨喰说了几句话后,与清酒一起退出了屋内。离开前,清酒深深地看了一眼骨喰,白发沁出点点荧光,衬得他的脸愈加苍白。身为刀剑,他无疑是美丽而锋利的,此时却被困在这窄小的屋子里。这副场景莫名地让清酒有些心酸。   接下来的路程,带领她的烛台切和一期一振尤其沉默。她也没有心情开口。   下一位拜访的是山姥切国广。披着白色被单的的刀剑坐在阴影下。乍一看,仿佛是幽灵现身。清酒被吓了一跳,   见到外人,山姥切颇为冷淡地瞟了一眼,“像我这样的仿品,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吧。”   清酒:……这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配合!   现场气氛持续凝固。清酒尴尬着要不要开口。烛台切轻笑着打断了僵持的场面,“你还是让主公看一下吧。”他拍拍山姥切的肩膀,“不会扯你被单的。”一边的药研也勾起了嘴角。一期一振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哦。”   清酒走近山姥切的身边,任劳任怨地帮他疗伤。他收的伤多是一些擦伤,没有骨喰那样的触目惊心。几乎能看见的伤口全部消除后,她盯上了山姥切国广的被单。   “干、干嘛。”山姥切国广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被单一裹,挪出了几米。   “没什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清酒转过身,“走吧,可以下一个了。”好想洗啊,那条被单……   山姥切国广:“阿嚏——”   烛台切像个老妈子一样对他说教,“不要感冒了啊,记得找药研看看。”   药研适时地一推眼镜,白光一闪,白色的风衣无风自动,莫名地让山姥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顺利地手入好几把刀,得到邻家弟弟(短刀)和老爷爷(太刀)的道谢后,清酒遇到了最棘手的刀——   大俱利迦罗:“没兴趣和你搞好关系!”   清酒的脸都要笑僵了,“只是治疗而已……”她真的对纹身的,像黑社会的人没辙,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段被讨债的人追赶的时光。   “哼!”   “好了,乖乖疗伤。”还是烛台切打的圆场。但类似哄小朋友的话对大俱利伽罗却真的有效,他不情不愿地拉开衣服。   虽然动作有些让清酒脸红,但衣服下的伤口却让她很快严肃起来。伤口很穿胸膛,被刀刃划过的地方血肉模糊,甚至是翻了出来,显得有些狰狞可怕。这次的治疗比前几次的加起来都要吃力,以至于清酒在结束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有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她看向大俱利伽罗,后者扭过头,“我可没打算跟你打好关系。”虽是这样说,他的耳根却是不明显地红了起来。   清酒:“噗——”好像也不怎么可怕嘛。   经过一天的功夫,她总算给各位刀剑男士进行完了手入,顺便混了个脸熟。虽然处于非常时期,但大多数刀剑还是比较乐观的。那样的话……她沉思着,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背脊。   “到了哦。”烛台切好脾气地笑了笑,拉开了门。药研和一期一振在她结束手入之后便告辞了。这里是前任审神者办公的地方,尽管走廊上堆满了杂物,但却是独立的一幢,离刀剑男士的起居室也很近,视野也及其开阔,甚至能看到那棵万叶樱。   如果开花的花,一定很美吧……清酒捂着鼻子,趴在窗台上这样想。   “因为每天都有过来打扫,所以这里还算干净。”烛台切开口道,“您的起居室在里面,衣物什么的狐之助也提前送过来了。”他指向一扇门。清酒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晚饭的话。”他顿了顿,“大家现在都是在自己房内吃的了,但也有个别刀剑依然选择在食堂用饭。”   “我在这里就好。”   “我知道了。”   “麻烦你了。”清酒目送着烛台切离去,然后开始了她的探索。左侧书架上摆满了书,全是生涩难懂的古文。清酒兴趣泛泛地随便翻了几本。她正要移开目光,突然间,一本封面简洁的书映入眼帘。相比于其他的书籍,它只用简单的线条装点。   她好奇地拿下它,翻阅查看。像是被谁换了封面,封面还是正常的日语,书籍里却是意语。恶作剧吗?她继续翻阅。这时,一张轻飘飘的纸飘在了地板上。   清酒捡了起来,上面清秀的文字写道:“……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受伤……血……离开……”能看清的文字只有这几个,其他的全被写下这些文字的主人用力划去,只留下晕染开来的墨痕。能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   她能肯定这是前任审神者的笔记,但她到底想记录什么呢……清酒正困惑着,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她急急忙忙的把书塞回书架,却把纸放进了口袋里。   烛台切端着食盒进来了。今天的晚餐是乌冬面。   等会儿再找找吧。她端着碗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需要一副柯南的眼镜【喂 私设:药研的药只能治内伤【喂 女主的灵力能治外伤 太好了他们能合伙开一家小医馆了【你走   ☆、第二天   在烛台切告退后,清酒进行了第二轮的搜寻。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找到了前任审神者的日记。这本厚重的黑色牛皮书就静静地躺在书桌的柜子里。   带着激动的心情,清酒翻开了书页。大半部分的篇幅都讲的是本丸的琐事,尽管描述平淡,但仍能感受到主人内心的快乐,以及与刀剑们相处的温馨气氛。但后半部分画风一转,从中间一页像是被撕掉的纸开始,日记主人的内心开始变得焦躁。   “小夜碎刀……到底怎么回事?”   “长谷部碎刀……真的,要崩溃了。”   “骨喰……没有办法”   “萤丸碎刀。”   ……   一行行文字记载了那些日子发生的事。而令清酒惊喜的是,在最后一页,竟然还有一张分析。这里日记的主人写得及其潦草,甚至还有圈圈画画,但好歹重要的地方一清二楚。最上方是“小夜(远征)”,主人重重地打了个圈,然后一个箭头指向“长谷部(远征)”,箭头又像是被否决了,又重重地打了个叉。骨喰等接近半暗堕的刀剑被详细地列在一边。名字后面的括号里有‘远征’或是‘内番’。这不难看出前任审神者想要从远征的刀剑们进行排除,但后面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清酒若有所思,当时的审神者派出去远征的是小夜左文字,五虎退,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鸣狐和歌仙兼定。其中小夜左文字和压切长谷部碎刀之外,其他的刀均是轻伤,并没有发生异常情况。反而是骨喰藤四郎和乱藤四郎等发生了异变,还有其他几把碎刀的。   如果说是小夜首先发生的异变的话……清酒沉思着,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不,那样的话,在他碎刀后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了,情况会比现在好得多。而且现在看,长谷部的暗堕也比今日看到的几把刀剑的速度快得多。双重感染?但和他们一起出去远征的刀剑们并没有被同化,且据烛台切所言,左文字兄弟离开前也是正常状态。她烦躁地抓着头发,这情况远比她想得复杂得多。   这时,她看到一抹毛茸茸的白色身影。   “啾啾啾。”清酒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但窗外的麻雀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在窗口放声歌唱。   终于,清酒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梳洗好之后,换上时之政府友情提供的巫女装,她捂着空荡荡的胃离开了房间。   厨房……是这里吧……清酒眯着眼,脚步虚浮地向一个方向走去。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撞上了她的腿。清酒停下脚步,一只小老虎正趴在她的脚边。   “对、对不起。”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年音传来。   清酒定睛一看,面前白发有着雀斑的男孩正抱着小老虎失神地看着她,“哦……原来是五虎……退酱。”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少年的脸腾得红了起来,“主、主公。”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鼓起勇气向她询问,“主公是想去厨房吗?”   “嗯。”清酒应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唔,果然跟想像中的一样柔软。   “不介意的话,我、我可以带路。”五虎退的脸更红了。跟前任审神者一样温柔呢……他偷偷瞄着清酒,有些出神地想。一想到那个人,他又有些难过。   “嗯。”尽管昨天已经踩好点了,但五虎退的好意她并不会拒绝。一人一刀顺带五只老虎安静地向厨房走去。   一路无言,只有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和清浅的呼吸声。但气氛并不尴尬,起码清酒觉得挺轻松的。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个惬意的清晨。声响是从他们刚经过的屋内传出的,就在清酒刚走过这间屋子,下一秒移门被人用力从后面破开,一个身影重重摔在了地板上,甚至是把地板也摔裂了,迸溅出的木头渣子飞到了清酒的脚边。清酒疑惑地转过头,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却被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堀川国广制止,“快跑!”一把刀迎头向他砍来,他双手一翻,迅速用自己的刀抵抗。   什么?清酒惊异着,却被五虎退拉着跑走了。遥遥望过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身影。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也把目光移向她。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眼里的邪肆与恶念犹如实质。昨天还跟她笑着开玩笑的和泉守兼定变成了这幅样子,让她有了一种被幕后黑手玩弄的荒谬感。   “没事吧,主公。”五虎退察觉到她的不适,停下来问。察觉到他眼中的关切,清酒摇摇头,停下了脚步。另一边,发生异变的和泉守兼定已经被迅速赶来的石切丸和三日月宗近制止。   她调头向他们走去。五虎退小跑着跟在她身后。察觉到她的脚步声,几人都看向她。她镇定地打招呼:“日安,石切丸殿,三日月殿,堀川殿。”   得到几人的问好后,她开口询问,“是和泉守殿……”   堀川沉默地坐在廊间,他的脸被木头碎屑刮花,唇边还有尚未凝固的血迹,湛蓝的双眸充满阴霾。被捆在绳子里的和泉守兼定不住地发出咆哮声,长发凌乱,全然没有了名刀的风姿。   清酒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改了口,“还是先治疗一下吧。”第一次直面这种情况还是让她感到有些恐惧和不适。但事到如今,再害怕也毫无用处。冷静下来,她开始为堀川进行手入。黑色短发的少年始终麻木着脸。   等堀川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一边当背景板三日月出声了,“还是石切丸护送主公去吧。”他爽朗地笑着,眼中有新月浮现,“哈哈哈,毕竟小女孩都不怎么喜欢我这种老爷爷呢。”他转向五虎退,“有些事情想麻烦退,可以吗?”   五虎退不舍地看了清酒一眼,向三日月走去。石切丸走到了清酒身边,“那么,我们走吧。主公。”清酒点了点头。   在两人走出事发地一段距离后,石切丸放慢了脚步,“我在神社住了很长时间。所以被称作可以斩断石头的神刀。”   什么?清酒疑惑地看向他。   “嘛,虽然是一些虚名,但还是想要告诉主公呢。”他弯起眼,红色的眼尾更显妩媚多情,“既然是神刀,所以污秽都能一并斩断呢。”   清酒定住脚步,皱起了眉,忍不住出声,“什么?”   石切丸却摆摆手,“已经到了,主公。我就先告辞了。”翠绿色的狩衣显得他更加温润,身姿挺拔,却让清酒感受到一阵违和感。   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清酒在吃完早饭后,回到了房间。由于这座本丸的异常情况,每日的远征内番出阵都被取消了,就连去万屋采购必需品都改成了快递送货上门。所以她现在除了调查之外,真的是无事可做。   那还不如去招聘一个侦探回来。她忍不住吐槽一句,翻开了昨晚向狐之助要求去买的书籍。意文的她实在看不懂,又不能放弃这好不容易的线索,只能看翻译的了。   这本书很厚,而且内容很高深,很多地方她都看不懂,只好直接略过。讲的大概是一所教堂内发生的案件,然后被主角师徒破解的故事。而凶手正是与主角师徒关系亲密的老院长。   ‘叛徒’……这个词突然闪过清酒的脑海。尽管跟书中的情况不太一样,但如果是这么想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她几乎要失声大叫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的处境就危险了。在这天前,她与这群刀剑们还都只是陌生人,‘叛徒’可能对前任审神者网开一面,但对于她可就说不准了。清酒的手指轻轻拂过书皮,眼神坚定起来。   至于石切丸……她反复摩挲着书页,‘斩断污秽’……是指暗堕吗?或者说……所有暗堕的刀剑都由他来斩断。她忍不住颤栗了起来,这种猜测是在是太可怕,也太残忍了。不过,从反面看,也可以说,传播在刀剑之中的,是一种诅咒。   尽管有了新的发现,但清酒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第……好几天      之后这几天,就算她把本丸整个翻过来,都没有了新的发现。像是RGP游戏碰到了瓶颈,没有通关方法,怎样也走不到下一步,而且随便乱碰还会可能会触发死亡FLAG,真是糟糕透了。   期间,她碰到了好几次石切丸,对方总是孤身前往那棵看上去快要枯萎的万叶樱,然后一坐就是一天。除了同属三条家的原意与他来往之外,其他刀剑都像是在躲着他。毕竟谁都会有迁怒心理吧。清酒有些害怕昨天得出的结论,但也会礼貌地打招呼。石切丸也会回礼,然后擦身而过。   今天又是一个人呢……清酒的眼神越过窗,看着樱树下那抹苍绿色的身影。等到事情结束后,还是得想想办法消除隔阂才行。一个人的话,肯定会感到孤独的吧。而且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被同班同学孤立,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家什么的。对吧?石切丸同学。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出‘叛徒’才对。清酒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回书桌前。但,要从这么多刀里找出一把来,偏偏每个还表现得极其自然,怎么看都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嗯?等等,自然?联合之前的猜测,诅咒、叛徒、感染……这么来说,‘叛徒’就相当于一个传染源一样的存在。他潜伏在刀剑中,伪装地与原主一模一样,或是说相当于流行性感冒,‘叛徒’也只是一个特殊了点的病患。两者的区别只是前一个必须要斩杀,而后者却不一定。但找不到解除的方法的话,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连同半暗堕的刀剑都得被消灭,那么最后能够幸存的刀剑只有少数。若真是演变成这种情况,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啊啊,头都要大了。清酒撑着脑袋,从口袋里翻出昨天狐之助送来的新的通知。   “清酒小姐,请您尽快查出真相。其他条件我们会尽量满足您,请您见谅。”   这些人果然是把自己当侦探用了吧。清酒苦笑一声,把纸重新塞进了口袋里。拿人钱财,□□……是这么说的吧。   而且据狐之助说,外面的战事越来越紧急了,时之政府军最近连连败退。本丸的刀剑们,也希望驰骋沙场吧。得赶快解决这件事才行。   话是这么说了,但对于叛徒是谁,清酒还是毫无头绪。   再三考量后,清酒还是决定去外面转转。总是待在房间里也是不可能想出办法的。   打定主意,她打算去看望一下目前暗堕速度最快的骨喰。其实说是最严重的,也只是更严重的都已经不在了而已。   骨喰呆着的屋子外,鲶尾还是一如既往地守在屋外。见到清酒,他很高兴地冲她挥挥手,“主公!”   清酒也笑了起来,她走到鲶尾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鲶尾的笑容像是阳光般灿烂,成功地冲走了她的愁绪。   “我想问骨喰一些问题,可以吗?”   “哎……”鲶尾苦恼地歪了歪头,“兄弟最近的状况很不稳定呢。”他看着阻隔他和骨喰的门,门上已经上了锁,“这样好了,主公可以和我一样隔着门问兄弟问题呀。”   “好吧。”清酒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那么……骨喰?”   “嗯。”门后传来骨喰冷清的嗓音。   “你出现异常情况是什么时候?”清酒严肃起来,拿出纸和笔。   “最后一次出阵结束后。”   “出阵么……”清酒若有所思,“受伤了吗?”   “中伤。”   “队友呢?”   “萤丸、笑面青江、五虎退、乱藤四郎、鸣狐。”为了便于清酒认识,骨喰贴心地没有用昵称,而是叫了全名。   “全部中伤。”他补充道。   “这样么……”清酒收起纸和笔,“谢谢了。骨喰,鲶尾。”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匆匆地离开了。   “如果是这位主公的话,说不定能真正的解决呢。”鲶尾望着清酒离去的身影,感叹道。   “嗯。”骨喰伸出双手,白骨化越来越严重了,他的两只手都已经成了白骨,手臂上的肌肉组织也在一天天消失,一点点露出莹白的骨骼。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真正的暗堕吧。还是有点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和兄弟们重聚……不过……即使没有记忆…即使没有昨天…也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直如此坚信着。   清酒大步地走着,最后小跑起来,赶回了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之前被她放好的前任审神者留下的日记和纸条。把日记和翻到最后一页,再把自己刚刚记录的纸张摆在桌上。这是目前所有的信息了。据骨喰所言的,他是在最后一次出阵出的事。而那一小队在之前是完好的,最后却是萤丸和笑面青江碎刀,骨喰半暗堕的局面。中间肯定是被她忽略了什么。清酒摩挲着下巴。但是,是什么呢……感染的话……   对了!传播媒介!就像流行性感冒是通过呼吸道传染的,狂犬病是通过血液传染的……那么,如果是全军中伤的话,她可不可以认为,每个人身上都有伤,而这种诅咒通过其中血液感染了他们呢?但这样又说不通了呀,鸣狐、五虎退和乱藤四郎都没有问题。难道病毒自带“藤四郎亲属识别系统”?这个念头刚浮上她的脑海,又被她好笑着丢掉。   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了,‘叛徒’或是说传染源与发生暗堕的人都有过接触。   血液传播待定。她找出一张空白的纸,写上这几个字,在下面划了条横线。然后画了个箭头,在上面补充:关系亲密。   石切丸抬手,用手指夹住飞来的花瓣。樱花么……他抬头望向万叶樱的枝干。   这棵曾经怒放过的樱树仍然没有冒出一点点生命迹象,光秃秃的树枝上只有白色的丝带在风中飘舞,像是被束缚住的白色蝴蝶。如果不是亲眼见证过,他可能以为那美丽的花冠只是他梦中的一场奇遇。   这里是本丸视野最好的地方。风吹过来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像是小孩子的手指轻轻拂过你的脸,有点痒,又让人忍不住想懒洋洋地瘫在草地上睡一觉。当时的樱花很美,粉白色的花瓣编织出了最迷人的梦境。他们在樱树下办过赏樱宴,办过欢迎会,来这里郊游,为出阵的刀剑们祈福……刀剑们打打闹闹,喝酒助兴,审神者永远是用包容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他还记得那时审神者温柔的笑颜,比樱花还要美。但是原本的欢歌笑语,人影绰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了。草皮已经枯黄,但天还是无忧无虑的蓝色,仿佛那天一样。   他将指尖的花瓣狠狠地碾碎,侧过头对无人的空地温柔地说,“我在这里。”   旁边矮矮的,一点也不起眼的小土包上,突然刮起了一阵风,顺着樱树的枝头一直往上,吹起了白色的丝带,好像有谁的笑声在风里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啊,其实关于“清酒”这个名字……过程一言难尽(微笑) 好了本章大家可以看到清酒离她的医生梦想又进了一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说实话,我也感觉我这文超冷门。别人家的审神者在谈恋爱,我家的在进行柯南模仿秀(冷漠) 说不定发展到最后狐之助变成了男主什么的,我会记得把它加到配角栏(或者是主角)里的   ☆、4      “怎么样”一期一振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榻榻米上昏迷不醒的乱,鎏金色的眼眸中有暗流涌动。   药研收回放在乱额头上的手,摇了摇头。   怎么办呢……一期一振俯身将手掌覆盖在了乱的头上。乱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无意识地在他的手心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嘟囔,“一期哥……”   “我在。”一期一振放柔声音,为他压了压被子。从昨天开始,乱就一直高烧不退,就算是服用了药研制的药水也没有用。而且……他压下的不安,强迫自己忽略刚刚看到的、乱眼中的一闪而过的红光。   走出房间,药研忍不住出声,“一期哥……”   一期一振并没有看向他。“药研。”,他的声音很平静。“不管是乱也好,还是其他的弟弟也好。我都会尽全力去保护。”他苦笑着,“只是我这个兄长一点也不称职。”   “并没有!”药研压下眼中的泪,郑重地说:“在我的心中,在其他兄弟心中,你永远是最好的哥哥。”   一期一振转过身,用力地抱住了药研,他将下巴搁在药研的肩膀上,难得露出了脆弱的表情。他平复好心情后,才放开药研,露出了一个与往常一般的笑容,“还是得找石切丸殿看一看吧。”   “……嗯。”正因为你是这样好的兄长,所以才会把兄弟们的死怪在自己头上啊,也永远无法与石切丸殿正常交往。但是,这不怪你啊,有时候也可以依靠我一下,稍稍休息会吧。我一定,会守护好你,守护好大家。药研在心中默默发誓,目送着一期一振的离去。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深蓝色的军装显得隆重又肃穆,黑色的披风极其有气势。刀柄上挂着的穗子在行动间荡来荡去,顶端的珠子却划过一抹诡异的紫光。   药研皱了皱眉,刚想叫住一期一振的时候,平野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还有五虎退到了。   “药研哥,我们来看看乱。”尽管面容不同,他们的脸上却带着同样的担忧。   “嗯。”药研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带着他们进了屋。   石切丸放下手中的御币,“好了。”   “辛苦你了,石切丸殿。”一期一振客气而疏离地回应道。   “应该做的。”石切丸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但在他的手搭上门框的时候,提醒道,“后果怎样我不能保证。”   “不是一直是这样吗?”一期一振忍不住出言讽刺,察觉到了他的失言,他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抱歉。”   “无事。”石切丸自然垂下的拳头猛地攥紧,又放松下来,拉开了门,踏出了房间。哈,可真是一把不称职的神刀呢。他在心里自嘲道。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飘落在他的脸上,石切丸抬头,透明的雨丝正绵绵地向地面坠落。   下雨了。   那厢,对刀剑们的矛盾一无所知的清酒,见到了一位神秘的重量级人物。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着一头超有个性的长发的数珠丸跪坐在蒲团上,默念着佛经。   清酒一脸肃然起敬,眼神却忍不住偷瞄着他逶迤至地上的渐变色长发。   哦!比她的还有光泽呢!哎,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吧。说起来……这位才是真正的与世无争啊。她一开始碰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之前并没有被人提起过的数珠丸礼貌地邀请在廊下躲雨的清酒去他那里歇歇脚。   正当清酒胡思乱想着,低垂着双眸的数珠丸突然出声了,“一切皆苦,诸行无常,事情会到如此地步,也并非没有可能。”   “哎!”清酒有些惊诧。这是……在安慰她吗?   “您有什么烦恼吗?”数珠丸微微侧头,一缕长发滑落在肩头。   这、这个侧脸杀!清酒失神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您也对‘异常’有所了解吗?”   “了解嘛……不敢当呢。”数珠丸转动手上的佛珠,“怨念正在徘徊……此处便是地上的地狱。”   ???怨念?清酒满头黑人脸问号。   数珠丸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轻声说了一句,“雨停了。”   对方想要送客的意味很明显了,清酒也只好无奈起身,“那么,告辞了。数珠丸殿。”   怨念么……在回去的路上,清酒反复思索,会有什么怨念呢?据说前任审神者对刀剑们不错。而且她也看过相片,感觉是个挺温柔的人,以致于她接手本丸后还有刀剑对她念念不忘……别以为她不知道。在名侦探清酒的眼下,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真是……清酒叹了口气,就算是找到了足够多的线索也没有用啊,因为她根本找不出那个‘叛徒’。还是去问问烛台切吧。   快到中午了。出乎意料的是,烛台切并没有在厨房。作为目前全本丸唯二会做饭的人,烛台切当仁不让地扛起了复兴厨房的大旗。嗯?你说另一位?当然是十项全能的药研啊。但因为要帮一期一振照料受伤的兄弟,所以厨房就完全地委托给了烛台切。   奇怪?清酒走出了厨房。却在拐角处听到了烛台切的声音,“小伽罗!”清酒面色凝重,快步向声源处走去。   烛台切拾起掉在地上的刀。他面前的大俱利伽罗面色痛苦地捂住额头,他挣扎着,强迫自己放下手中的刀,紧闭的双眼微微泄露出一点红色,他对烛台切怒吼,“快!”   烛台切沉默地拿着刀,向他走近。在打晕大俱利的前一秒,他看见平时一脸冷漠的大俱利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烛台切搭着他的肩,沉默地将他平放在地上。   “怎么样?”清酒撑住门框,平复了一下略显急促的呼吸。   “没事了。”烛台切收敛好自己的心情,转身安抚道。   清酒快速瞄了一眼躺在地板上的大俱利伽罗,绞尽脑汁也没有组织好语言去安慰烛台切,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哦。”   又一位。   清酒由烛台切领着回到了厨房。尽管清酒再三推脱,烛台切仍然坚持“刚才让主公受惊了,接下来务必请让我好好服侍您。”尽管这句台词让清酒想起了什么不适合小孩子观看的内容,她还是接受了烛台切的好意。   在吃完烛台切秘制爱心午餐之后,清酒又听到了一个噩耗。   “主公。乱出事了。”药研强装镇定,却隐隐流露出焦躁感。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活击, 兼桑是一边战斗一边破案的话,清酒就是一边摸鱼一边找线索(x) 昨天跟基友聊了一下,本来这章是打算让另一位出来的,但这样这文可能下一章就完结了(x) 没想到她的脑洞比我还大!堵都堵不住的那种!太可怕了! 所以只好放珠子了,但总感觉他出来之后,狐之助的男主地位超危险啊! 日常虐心papa(√)(我跟你说你这样是要被人套麻袋的   ☆、夜      “我知道了。带我去看看吧。”经历了这么多次,清酒也习惯了各种突发事件。于是很淡定地起身,“烛台切殿,谢谢你了。”   得到烛台切的摆手后,清酒跟着药研去了乱所在的居室。虽说她并没有一定要去的必要,但作为本丸的主人,她还是得要去看一看的。啊,就和得力下属生病了,作为老板要亲自送礼探望的比喻是一样的。   听着房内发出的怒吼,清酒不免有些胆战心惊。一期一振依旧满脸阴郁地守在门口。看到清酒的到来,他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搭话的打算。   这就很尴尬了。清酒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她能做的事。只有等屋内的乱平静下来了。   等到屋内的吼声越来越低的时候,药研一把上前,拉开了门。面色潮红的乱一脸疲惫地躺在榻榻米上,“药研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了。   “别动。”一期一振大步上前,把绳子解开后将他重新安置在被窝里,“想喝水吗?”他的语调很温和,像是乱身上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对他的态度依旧亲昵。   “嗯……”乱不安地点点头。   “请您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将。”药研转身,颇为愧疚地对清酒说。   清酒摇摇头,“没事就好。”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回去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今天的清酒,也奔波在案发现场呢。(不)   一轮新月高照,转眼已是晚上了。   躺在树枝间的白鹤悠然地晃荡着悬在半空中的双腿。明月皎洁,冷清的月光从树叶间的点点缝隙中穿过,投下碎碎的光斑,映在了他白的有些透明的皮肤上。“她还是没回来。”像是自言自语,他轻声地说,“但也有可能明天就出现,来吓我一跳呢。”鹤丸伸出手,揪下一片嫩绿色的新叶。白色的袍子滑下一角,垂在了空中。   真像她的眼睛啊……那样温柔的绿色。他将树叶盖在了已经是血红色的眼睛上。透过月光,他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隐藏在表皮下的流畅的叶脉。会有血液在里面流动吗?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想。   站在树下的烛台切沉默不语。明面上表现的是骨喰的暗堕最严重,其实还是因为鹤丸被他们藏起来了的缘故。   那日,审神者离开的时候,这只一直喜欢玩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的白鹤,向他提出了请求……“那么,拜托你了,光仔。”于是,慢慢暗堕的鹤丸,被烛台切看守了起来。清醒的时候被带出来透口气,剩余时间只能待在黑暗的屋子里。真亏着家伙能待下来。   鹤丸强撑着没有暗堕,但也只差一线了。不过,本丸内并没有告诉新任审神者。就算是告诉了,除了被消灭,也只剩下戒备这种方式了吧?所以,就算是私心,他也会隐瞒下去。   别被打倒了啊,鹤先生。   已经……快没时间了。烛台切看着鹤丸白色袍子上沾染的邪恶气息,叹了口气。都已经这样严重了。很快,审神者就会有所察觉吧。明明,等不到的啊。   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坚持吗?   鹤丸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有好感的。也许是最近,也许是一开始。不过,当他发现的时候,那颗偶然间埋在他心里的小种子已经破土而出了。哦呀,器物也会有人类的感情吗?   “嘿!”他喜欢突然出现,把她吓一跳。她会向他抱怨,“不要老是吓唬人啦,鹤丸殿。”嗯,她的表情好可爱。只会在他一个人面前展露的表情。   不管是手入的时候对他温柔地说“下次要小心点。”还是吃牡丹饼时认真咀嚼的表情,都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奇妙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将名为[喜欢]的感情表露出来。   哈哈,就算是鹤。也是有被他吓跑的人呢。   他托腮看着她被远征回来的刀剑们簇拥着离开。   “还没送吗?”烛台切笑着问。   “没有。”他双手撑着地板,后面留长的白色头发懒散地滑下领口,“惊喜要最后送才有意思嘛。”他笑的一脸狡黠。但他的内心并没有他表现的那样平静。心脏像是被谁捏住了一样,“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这点可不能在光仔面前表现出来呢。那样就一点也不帅气了。   烛台切离开后,鹤丸从怀中摸出一根木簪子。镂空的铃铛自然垂下,在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他的刀纹。他已经不止一次听过她“想去剪个短发”的愿望了,但她始终没有改变过发型。既然这样,把头发挽起来也不错啊。那样的话,他也能说出“我也精通一点呢,就让我帮你好了”这种话了。也能够亲手触碰她的头发了。   阳光下,晃动着的铃铛一闪一闪,折射出炫目的光芒,隐秘的刀纹划过一道暗芒。还是再等一等吧。他想。就算是鹤,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但这一等,就也没有机会了。   无论是礼物,还是那句“喜欢你”。   “唔。”鹤丸跳下树,轻盈的身姿真的像只鹤一样,“该回去了吧。”   “……”烛台切注视着鹤丸,他白色的袍子被风吹得鼓起来,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白得有些虚幻。像是一只误入人间的仙鹤,下一秒就会乘风归去。   这可真是……烛台切低头苦笑一声,向他走去。   “固执的鹤先生呢……”一声叹息消逝在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女主这么苦逼呢? 答:因为她把外挂送给那个只活在回忆里的绿眼睛妹子了(×) 鹤丸出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本来是想他跟清酒CP的……后来……嗯 狐之助:哼!愚蠢的刀子精! 上一章狐之助大军崛起,真是吓我一跳。啊,这样的话,正文应该是没CP了(侦探没时间谈恋爱),番外应该会出现狐之助,我已经想好了(深沉)。[等等! 不得不说,清酒跟狐之助CP感真浓啊 每日吐槽(√)   ☆、据说第七章会有想不到的惊喜      “主公,醒醒。”好像有谁在摇着她的肩膀。清酒紧闭着双眼,“啪”地一声把那只手拍掉,再快速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看着把自己裹成毛毛虫的清酒,烛台切难得无语。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决定继续去推不肯起床的审神者,“主公……”   这次清酒倒是麻溜地起来了,但还是一脸睡得快要懵逼的表情,“哦,是烛台切啊……”说着又要倒下去。   “主公!真的有急事!”烛台切眼疾手快地扶住清酒。   这样么……“那好吧。”清酒打了个哈切,向洗漱室走去。   “有客人?”清酒拧起眉。这时候,还会有客人拜访吗?   对此,烛台切并不做解释,只是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认识的人吗?清酒带着疑问拉开了会客厅的门。   有着一头浅蓝色直发的清隽青年正端坐在茶桌前,听到动静,颇为冷淡地瞅了清酒一眼。   咿!这个反应!好冷漠!清酒才不会承认,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可耻地颤抖了一下。这个……看外表的话,应该是江雪左文字吧。她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在他袈、裟下若隐若现的刀鞘。   ……怪不得是一个人。但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看江雪对她的打量熟视无睹,清酒干脆光明正大地盯起了他。   【审神者[清酒]对野生[江雪左文字]发起了视线观察。】   啊!想到了!这个表情!简直跟一期一振一样啊!不高兴!   “咳咳。”完全被清酒无视的狐之助举起前爪拍了拍桌子,装模作样地咳了两下。这个审神者怎么回事啊,八辈子没见过刀吗?   虽然威慑力不大,但好歹把清酒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狐之助示意烛台切把门拉上,才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清酒大人。江雪左文字大人带回了解决方法。”   哦哦!清酒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等等,解决方法?!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重新看向江雪。先前觉得怎么苦逼的脸现在看硬生生看出了一种高深莫测的味道。   救星!清酒星星眼。   在狐之助、清酒还有默默旁观的烛台切三人(?)的热切注视下,江雪拿出了一叠浅蓝色的符纸。   唉!等下!清酒颤抖着拈起一张放在眼前观察。这个不就是(——————强制消音)。这家伙到底跑了什么了不起的片场啊!   “虽然不能找出起源。”江雪开口道,浅褐色的眼睛古井无波,“但能稍微克制一下不洁之气的蔓延。”说完,他矜持得点了下头,站了起来,“告辞。”   就要走吗?清酒有些可惜,但她也没有阻拦他的资格。   蓝色的袈、裟飘逸。浅蓝色的长发被风卷着轻轻扬起,端的是一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面貌。“难道……没有通向和睦的道路吗……”   江雪左文字离开后,清酒继续研究手中的符咒。“嗯嗯,这个是要贴上去吗?”清酒摩挲着下巴,伸手比划着往烛台切身上一贴。   “嘶。”烛台切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可见的黑气从他身上飘走。   哇!真的有用哎!清酒惊奇地瞪大眼睛。随后,她赶紧吩咐烛台切,“那么,今晚召集所有人,就在那棵樱花树下。”   将脸藏在白色兜帽里的少女静静地守在门口。突然,她被一双手从背后抱住。   鹤丸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被我吓到了吗?”   面对鹤丸的突袭,少女并没有尖叫,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还会走吗?”   “嗯。”   “真是拿你没办法。”   “……”少女垂下眼眸。当初离开不仅是因为害怕,但也确实有事情要她亲自去做。先前江雪和宗三的离开也是她一手策划。她需要助手。不过,这一点并不能透露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担心在刀剑中混进来的“叛徒”会加快速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稳住刀剑的心。尽管这个计划并不周密,但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了。好在,她和现世的几位阴阳师有些交情,顺利地要到了能够扼制邪气的符纸。但,剩下的,只能交给新任的审神者了。她也无能为力了。   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看看他们而已。她,亲手锻造出的刀剑们。   “时间该到了吧。”鹤丸半阖着眼。血色的眸子暗淡无光。   “嗯。”   “下次再见的时候,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了。”鹤丸突然松开手。   “嗯。”   ……   “这样会不会太乱来了?”一期一振担忧地问烛台切。   后者正指挥着鲶尾把桌子搬到樱花树下,“嘛,反正大家很久没有这样愉快了不是吗?”他怀念地看着在樱树下祈祷的短刀们,虽然仍有一丝抹不去的忧伤,但眼中至少充满了期望。不远处,骨喰被药研搀着慢慢散着步。   “烛台切先生!有什么是我和兼桑能帮忙的吗?”堀川拉着和泉守跑过来问,“兼桑最近状态好多了呢。”   “那麻烦你们帮忙把酒杯摆好吧。”虽然喜欢喝酒的那几个人都不在了。   “是!”   一期看着渐渐恢复活力的本丸,嘴角很勉强地扯起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夜晚来临,本丸的屋舍却是静悄悄的。樱树那处传来了声响。   “哎……这个就是……”乱举起酒杯,眼中冒出了星星,因为激动产生的红晕挂在苍白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生气,“酒!”   “哇!”他周围的兄弟配合地发出惊叹。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碰过酒。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们被允许喝一小盏。   “小夜他们也会喜欢吧。”不知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句,所有人齐齐转过头,看向樱树下的小土包。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这天,像是奇迹般的,大家难得的全部清醒。   五虎退捏着分发到的御守,抿了抿唇。御守在掌心发着热,像是要把手掌灼伤。“哇呜!”察觉到痛楚,他猛地松开手,摊开一看,掌心已经是一片焦黑。五只小老虎蹲在他的脚边,像是没有神志的毛绒玩偶。   一期一振拾起他掉在地上的御守,关切的问:“怎么了?”   五虎退缩回手,把它藏在背后,“没、没什么。”   “没事就好。”一期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御守塞进五虎退的口袋里,揉了揉他的头。   五虎退低着头,神色复杂。   反正在找不出叛徒大家一起同归于尽不如愉快一点。这个审神者脑子真的没问题吗?狐之助趴在清酒肩上默默诽谤。不过,这样下去也没有办法……   清酒双手撑着窗台,看着樱树下的刀剑。内心难得平静。突然办宴会并不是她心血来潮。这样拖着,只会更方便叛徒行动,她完全没找出是谁。但绝对不是她能力不行,是对方太能装了没错就是这样!恰好,江雪左文字送来了关键道具——能够减缓暗堕甚至能消除少量邪祟之气的符咒。这下,总会露出马脚了吧。   “该走了。”外面天色渐暗,清酒瞟了一眼藏在暗处的一大摞刀剑,走出了房间。   在她走后,其中一把刀泛起了诡异的红光,并嗡鸣不停。   樱树下的刀剑三三两两地成团,小声地谈论着。场面并不热闹,但也绝不冷清。短刀们围着墓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剩下的胁差、打刀还有太刀悠闲地喝着酒,偶尔小声地谈论几句。   清酒抱着狐之助,看向樱树光秃秃的树枝。   “这棵樱树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开放过了。”烛台切走到了清酒身边。   “……”清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嗫嚅着想要开口,下一秒却被烛台切摁倒在地,“小心!”   什么!清酒大惊失色。烛台切的脸一下变得煞白,显然是很痛苦。一把被红光笼罩的短刀出现在烛台切的头顶。   清酒瞳孔一缩,连忙抱着烛台切翻滚出去。这把无人操持的短刀像是安装了导航一样,一击不成,又摇摇晃晃地飘起来向清酒袭去。难道自己没收所有的本体刀的决定是错误的吗?清酒抿了抿唇。   “呼。”幸好三日月和和泉守赶来。两人手中拿着树枝,守在烛台切和清酒面前,摆出了对敌的姿势。   “快走吧,主公。”三日月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现在是夜晚,对短刀的形式要有力得多。短刀对短刀可能比较好,但……长辈总得为小辈做点什么是吧,平时没少受粟田口家的孩子们的照顾呢。   烛台切勉强地被清酒搀着站了起来,他为难地笑了笑,“真是一点也不帅气呢……”   一期一振在安抚好弟弟之后也迅速到达,平野前田双子跟在他身后。看到情况,他们不约而同地一怔。如果别人可能认不出来,但是兄弟一定不会。那把在红光里模糊的短刀,就算化成灰他们也能认出来。   “怎么会……”一期一振倒退了几步,险些跪倒在地。那把短刀,正是他的弟弟——五虎退。   短刀似是感到了兄长的接近,缓缓地停下了。背后,一双纤细的腿从黑暗中迈出。   “呜……”有着牛奶般颜色头发的男孩小声啜泣着。但在场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一期哥……”五虎退透过泪光,看向一期一振。   他想起来了。本该在那一天他就该死去的。在远征的那一天。   他意外地在与大家走散的时候被不知名的东西袭击。   好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和大家团聚。好不容易,跟一期哥相见……好不容易,遇到这样好的主公……真的好不甘心啊……   就在他快要闭上双眼的时候,他被一个声音唤醒,“成为我的武器吧。”最后映在瞳孔上的是一个黑色的被红光包围的身影。   嗯?五虎退从地上坐起来。怎么回事?在这里睡着了吗?   压切长谷部拨开草丛,看到完好的五虎退松了口气,“原来你在这里啊,走吧。”他的指尖被草叶划开,渗出了血丝。   “嗯、嗯。”他站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愧疚感几乎要把五虎退压倒。原来自己就是害大家的罪魁祸首。他的泪水不停地涌出,滑落脸颊,低落在地上,晕染出了深色的痕迹。刚才还悬浮在空中的短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有一双手温柔地为他拭去泪水。他抬起眼,却发现是清酒。她对他弯起了唇,却让开了身。一期一振坚定地向他走来。   一期哥,会责骂他吗?会不会不要他了?五虎退感觉心脏收缩地厉害。一期一振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将五虎退拥入怀中。他将五虎退搂的很紧,几乎要把他捏碎在怀里。   “听着,退。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你永远是我的弟弟。”一期一振放开他,平时阴郁的眼眸难得盛满温柔。   听到一期一振的话,鲶尾和骨喰带着悄悄跟来的短刀们上前一起围住了五虎退。   “笨蛋。”   “说什么我也不会怪你啊。”   “你下次的零花钱我会代你保管的。”   “没关系。”   ……   五虎退的视线在众人面前扫过。有人悲伤的,有人无奈的还有人怀念的……却是没有看到一个人露出责备的神情。半晌,他突然露出一个微笑。   有风从埋葬死去刀剑的土包那里传来,随着不知是谁的笑声,卷上了樱树的树梢。五虎退的身体一点点变成萤光。   “退!”一期一振伸手,想要拉住他,却只抓住了空气。   “能够成为一期哥的弟弟,我感觉,非常的幸福。”五虎退带泪含笑的身影消散,化为了点点萤光。被风卷着,向樱树吹去。被触碰到樱树的枝干,长出了非常美丽的粉色樱花。   “嗯。”三日月轻轻沾起吹落在衣服上的花瓣,“真是美丽啊。”   不远处的树林里,白色的付丧神伸出双手,黑色的气息正在消散。   “……”他无言地看着,突然轻笑了一声。   树下的神刀的表情柔和了下来,“这样的话……那些孩子,也能够成佛了吧……”   樱花簌簌地落下,像是要把树下的一期一振淹没。他低着头,神色晦暗。   乱小心地揪住他的衣角,“一期哥……”   一期一振才回过神来,温柔地回应,“嗯。我在。”   “麻烦主公了。”烛台切半靠在清酒身上,方便她为自己疗伤。由于伤口是在背后,导致这个动作像是在拥抱一样。他可以清晰地看见清酒脸颊边被风吹拂的碎发,调皮地晃来晃去。   “应该道谢的是我才对。”清酒不在意地摇摇头。半晌,她收回手,抹了把头上的汗,“好些了吗?”   烛台切笑了笑,突然将脸凑近,在清酒耳边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问题来了,穿山……不咪总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应该猜得到的:) 到这里应该完结了(喂 因为实在是要没时间了,暑假什么的明天就不存在了 这是我第一篇文,虽然没脑子没逻辑没道理世界观混乱被基友疯狂吐槽,但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真的感谢收藏的评论的甚至是被文案骗进来的小天使,感谢。 清酒这个名字真的是看琴酒的时候想的,那啥因为(消音)然后药总败了,刚刚想发个消息然后清酒这名就跳出来了(……) 还有,被我骗到了吗XD 大概还有几章番外(这是一条番外作者有话说比正文写得还欢的咸鱼 最后一句……看的好心的小天使快奶我一口数珠丸!   ☆、HE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清酒匆匆带着包袱和狐之助一起私奔……不逃跑了。   作为一只单身了十几年的单身狗,突然遇到了这种堪称惊悚的大场面,她可耻的怂了。反正她现在已经解决了异常,政府也透露他们已经找回了前任审神者,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过,在狐之助问她,“您想回到现实,还是成为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   清酒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现世里除了到处躲债的父母值得她担心一下,其他几乎没有她留恋的了。那还不如继续为政府打工,也能为父母减轻一点压力了。   于是,她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时之政府的前台服务人员。值得一提的是,狐之助成为了她的直属上司。   提起这个她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狐之助作为新手引导,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但作为一位上司……   帮它买油豆腐给它写工作报告接受看不到的奖金永远原谅它半途把所有工作扔给她自己出去浪……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完美的员工!清酒苦中作乐得想,手上却不停,一行行字飞快地写了下来,耳边的蓝牙还在传出声音,她好脾气地回复,“好的,我会跟上级报告的……”   等事情终于告退了,她才瘫在座位上舒了一口气。这时,与她的上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哟!”   清酒抬头一看,白发的付丧神笑嘻嘻地撑着脑袋看着她。“是鹤丸先生啊。”清酒有些感慨。从那过去后,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   “你走了之后,光仔可是……”他故意停在了这里,语气不免让清酒有些窘迫。   “好了,鹤,别逗清酒小姐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有着绿色眼瞳的少女走近,发间银色的铃铛微微摇晃,发出悦耳的铃声。   这是那位审神者吧。真是位看上去就很治愈的少女啊。清酒感叹着,却听见她口中的“治愈系少女”这样说,“不过,光忠在你走后真的不太对劲呢。”少女苦恼似的歪过头,嘴角却恶趣味地向上弯起一些,“老是把醋当成盐放什么的……长谷部都把他赶出厨房了。”   清酒被这对硬生生哽住了,她应该早就想到的,能被俗称本丸搞事小能手的鹤丸国永看上,也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审神者和鹤丸,突然微笑了起来,由衷地说,“一切都在变好呢。”由于B108号本丸损失严重,时之政府特地把其他黑暗本丸的幸存刀剑编入了进去。由于有着同样的经历,那些刀剑们也能心平气和地共同生活。刚刚审神者口中说的“长谷部”就是后来编入的。   “嗯。”少女眼神微暗,不过又很快打起了精神,“一定会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少女微微欠身,“等会儿会有惊喜哦。”她眨眨眼,然后鹤丸对视一眼,一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喂!”她伸出手,想拦住他们,但那两人快速地跑远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怪兽在追一样。   说清楚啊。她无奈地收回手,刚想转头,却被什么人捂住了眼睛。那人坏心眼地贴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   清酒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一张最近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想到的面孔。   烛台切轻笑了一声,上前了一步,几乎要和清酒贴身。他弯下腰,与清酒鼻尖相对,“帅气亮相比较好呢。”他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把清酒的面孔点燃,热血一下子往脸上冲去。   什么惊喜啊!她几乎要飚出泪来了。   看着清酒这幅模样,他好心情地放过了她,“总之,接下来,就麻烦清酒你收留我了。”   这算什么啊?还有!这么快就直呼其名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狐之助跳上了桌子,“清酒你就答应吧,烛台切光忠可是家务能手哦。他做的油豆腐可是一等一的棒呢。”它的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   你只是想吃油豆腐吧?清酒无力吐槽,只好先答应下来。   带长谷部回了时之政府安排的房子之后,他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每天叫醒服务,提供美味的食物,偶尔还能帮清酒处理公务,堪称业界楷模。   一开始清酒还会感觉尴尬,但时间长了之后,她也慢慢习惯了烛台切的存在。不管是睡前的晚安还是早上的第一个笑容。都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习惯,清酒深以为然,然后咬了一口烛台切特制天妇罗。   “请假?”狐之助叼着一块油豆腐,一副大爷样地瘫在老板椅上。   “嗯。”清酒抿了抿唇。她也要好好跟烛台切谈一谈了。   然而,她回到家中,发现烛台切并不在。冰箱上贴着便签:清酒,我今天去找鹤先生了,记得吃饭。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放着做好的只需加热的食物。   清酒叹了口气,插上了微波炉的插头,一股脑把东西塞进去。   不知食味地吃完一餐,清酒把碗筷侵入了水槽里。   白色的泡沫漫上手腕,细小的泡泡泛着彩色的光泽,倒映着成百上千个她的身影。清酒出神地望着这一幕,手上的盘子却失手掉落在了地上。   她慌乱地伸手去捡拾碎片,却不小心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液汩汩流出,染红了白色的泡沫。   “怎么这么不小心?”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清酒抬起头,却感觉自己的手指被轻轻握住了。   烛台切将清酒受伤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柔软的舌尖包裹着受伤的部位。   清酒的脸一下子变得透红,她慌乱的想要抽出手指,“我的手很脏啊。”   烛台切松开了清酒不再流血的手指。   清酒立马收回自己的手,并后退了好几步。   烛台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到现在还没接受我吗?”他叹了口气,“我可是很认真的。”   “那这样的话。”他苦笑一声,“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吧。”说完,他转过了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喂!”清酒有些着急,“等等啊。”   烛台切停下脚步,看着清酒。金色的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多了些温暖。   清酒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有些害怕。”她丧气地垂下头,“我不是很漂亮,不怎么会做家务,就连本丸的事情也没怎么帮上忙……”   “你很好。”烛台切站在清酒面前。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告诉你。”清酒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烛台切的眼睛,“我喜欢你。”   “笨蛋。我早就知道了。”烛台切拥住清酒,吻了下去。   很久之前他就发现了,审神者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情愫,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会第一时间想到他。这样可爱却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审神者,把他拉入了名为恋爱的漩涡。   但在他向她坦白之后,却又惊慌逃走,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啊啊,真是狡猾呢。   不过,虽然有些波折,现在好歹是如愿以偿了呢。   烛台切笑意加深,深入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嗯……拖了很长时间 因为至今是条单身狗,所以不怎么理解他们狗粮生产商的心理啊 另外,最后那个过程,清酒她,一直没洗手 顺便把BE放出来吧————————————真的短 烛台切扶住少女缓缓倒下的身体。皮肤犹有余温,只是那双眼睛,凝固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烛台切伸出被血染红的双手,合上了她的双眼。 粉色的樱瓣飞舞,在月光的映照下却似乎显现出了妖冶的绯红。 少女合上双眼的面容宁静安详,双唇亲启,似乎还想跟他说些什么。但烛台切知道,那只不过是他的幻想。 因为,就在刚才,名为清酒的少女,被他亲手杀死了。 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将她横打抱了起来。 “小光。”白色的鹤先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没有办法了吧。”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们,这个本丸,已经腐烂掉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审神者了。”鹤丸轻叹一声,想起了被他囚禁在屋内的白衣少女,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 无所谓了。他们是不会带有暗堕气息,却是真正是暗堕的刀剑。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